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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天军校的晨雾还未散尽,演武场的青石板上已落了层细碎的灵露,沾湿了弟子们的衣袍下摆。
王大柱立在演武场中央的高台上,混沌珠在掌心泛着温润的三色光晕,将周遭的晨雾染成了流动的彩绸。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他的声音带着灵力,穿透晨雾落在三百余名弟子耳中,“今日你们入我诸天军校,学的不是独善其身的修行,是护国安邦的本事。”
台下的弟子们齐齐躬身,仙族的银纹法袍、妖族的兽纹劲装、人类的青布儒衫在晨风中翻动,像一片三色的浪潮。
苏清月提着食盒从雾中走来,冰蓝色的裙摆扫过青石板,灵露沾在裙角凝成细小的冰晶,“大柱,晨课前先让弟子们用些点心,空腹修行易伤经脉。”
食盒打开的瞬间,桂花糕的甜香混着灵米粥的暖气漫开,驱散了晨雾的寒凉,王大柱握住她微凉的手腕,“还是你想得周全,当年在破庙,若不是你总记得给我留半块干粮,我早撑不到仙神原了。”
苏清月耳尖泛粉,将一块裹着蜜霜的桂花糕塞进他嘴里,“都当师父了,还提当年的窘迫事,小心被弟子们笑话。”
弟子们的笑声从晨雾中传来,最前排一个扎着双丫髻的仙族小姑娘脆生生喊道:“王师父苏师娘感情好,是我们的榜样!”
云曦提着寒霜剑从演武场东侧走来,青金剑光劈开晨雾,“休要嬉闹,晨课过后,吾要教你们‘域外克星术’,走神半分,剑招可不会留情。”
洛璃抱着一卷阵图紧随其后,金色阵纹在她指尖流转,“我在演武场布了‘聚灵阵’,你们练功用起来事半功倍,稍后再教你们辨识域外族的阵法陷阱。”
阿蛮牵着灵犀兽的虚影跑过来,兽魂珠的红光在雾中格外醒目,“灵犀兽说要帮我教大家和灵宠沟通,以后出任务,灵宠就是你们最可靠的战友!”
灵儿蹦蹦跳跳地跟在最后,手里举着一串灵果,“我教大家疗伤的辅助术法,就像当年清月姐姐教我的一样,关键时刻能救人性命!”
王大柱看着身边笑靥各异的五女,又望向台下眼中满是憧憬的弟子们,忽然想起西极渊一战中,那些倒在域外族利爪下的年轻修士。
那时他便暗下决心,若能换来和平,定要建一座军校,将自己与五女的本事尽数传下去,让后辈不再重蹈覆辙。
“今日授课分五堂,”王大柱拍了拍手,晨雾在他的灵力下渐渐散去,“清月教冰系术法与疗伤,云曦授域外克星剑招,洛璃讲阵法攻防,阿蛮传灵宠沟通之术,灵儿辅修辅助心法。”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张年轻的脸庞,“而我,要教你们一门最核心的功法——合欢功法。”
话音刚落,台下顿时起了些细微的骚动,一个妖族少年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问:“师、师父,这合欢功法,莫不是那些旁门左道的采补之术?”
王大柱朗声笑了,混沌珠的光晕在他周身流转,“非也。世人多误解合欢功法,以为是男女私相授受的伎俩,实则不然。”
他牵过苏清月的手,又依次握住云曦、洛璃、阿蛮和灵儿的手,五人的灵力与混沌力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五彩光柱,“此功法以情为基,以心为引,非是采补,乃是共生。”
“当年我在西极渊灵力耗尽,是清月的冰系灵力与我的混沌力相融,才让我死里逃生;云曦的剑招能破域外族的防御,是因她的剑心与我的信念相合;洛璃的阵法能护万千修士,是因她的阵纹与我的灵力相契,”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情如灵脉,通则百脉皆活;爱如星火,聚则可燎原。”
苏清月补充道:“这功法讲究‘心有灵犀’,而非‘强行相缠’。就像寒梅与白雪,看似相克,实则相映成趣;就像清泉与山石,看似相阻,实则相依相生。”
台下的骚动渐渐平息,方才提问的妖族少年躬身道:“弟子愚钝,请师父师娘赐教。”
王大柱点头,将混沌珠举过头顶,三色光晕洒落在每一位弟子身上,“今日先教你们‘同心诀’,运转灵力时需摒除杂念,想着心中最珍视之人——可为亲人,可为挚友,可为家国。”
他示范着运转灵力,苏清月的冰系灵力随之流转,两人周身的光晕交织成冰蓝与金黄的漩涡,“你们看,我的灵力刚猛,清月的灵力阴柔,刚柔相济,方能生生不息。”
弟子们依言盘膝而坐,晨露从他们的发梢滴落,灵脉中涌出的灵力渐渐汇聚成细小的光带,在彼此之间连接起来。
一个人类女弟子突然轻呼一声,她身边的仙族男弟子连忙问道:“李师姐,怎么了?”
“我的灵力……好像变柔和了,”李师姐惊喜地说道,“刚才运转到经脉处还滞涩得很,碰到赵师弟的灵力,就像被清泉润过一样。”
王大柱笑道:“这便是同心诀的妙处。域外族的灵力凶戾霸道,单凭一人之力难与之抗衡,但若能同心协力,便能将零散的灵力聚成坚不可摧的壁垒。”
苏清月走到李师姐身边,指尖轻点她的眉心,冰蓝色的灵力缓缓注入,“你性子急,灵力运转过快,就像奔腾的溪水少了堤岸约束,容易失控。赵师弟性子沉稳,灵力绵长,正好能补你的不足。”
李师姐试着放缓灵力,与身边的赵师弟相呼应,两道光带渐渐缠绕在一起,发出柔和的光芒。
“这就像当年在破庙,我冻得灵力都快凝固了,清月用她的冰系灵力帮我梳理经脉,”王大柱的声音带着回忆的暖意,“那时我才明白,最强的功法不是毁天灭地的招式,是能让人安心托付后背的信任。”
晨雾彻底散去,朝阳从东方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在演武场上,弟子们周身的光带交织成一张巨大的光网,像覆盖在青石板上的星河。
“很好,”王大柱颔首,“今日晨课就到这里,午后随云曦师姐去练剑,不可懈怠。”
弟子们齐声应诺,起身时脚步都轻快了许多,灵力运转间带着前所未有的顺畅。
苏清月递给王大柱一方手帕,帮他擦去额角的薄汗,“这些孩子都很有天赋,就是心性还需打磨,像极了当年刚遇到你的时候,莽撞却有冲劲。”
“有我们在,总能把他们教好,”王大柱握住她的手,望向演武场东侧,云曦已经开始教弟子们劈剑的基础招式,青金剑光在阳光下连成一片,“你看云曦,教剑时比当年对我严厉多了。”
苏清月笑了,冰蓝色的眼眸里映着剑光,“她是把对域外族的恨,都化成了对弟子们的期盼,盼他们早日成才,不再有人像当年的我们一样,在绝境中挣扎。”
两人走到演武场东侧时,云曦正握着一个小弟子的手腕,纠正他的剑招,“劈剑要稳,力从腰出,而非臂出,就像斩钉截铁,不能拖泥带水。”
那小弟子是妖族的狐族,年纪不过十二三岁,握着短剑的手还在微微发抖,“云曦师姐,我、我总觉得灵力跟不上招式。”
云曦放缓语气,指尖划过他的灵脉,“你的灵力属阴柔,适合快剑,而非重剑,明日换一把轻钢剑来,我教你‘流风诀’,比劈剑更适合你。”
她转头看到王大柱,青金剑光收势,“你来得正好,这些弟子中,妖族的虎烈力大无穷,适合学‘裂山剑’;人类的陈砚心思缜密,适合学‘破阵剑’;仙族的林小婉灵力纯净,适合学‘清辉剑’。”
王大柱看向场中,虎烈正挥舞着一柄重剑,每一次劈下都震得青石板微微颤动;陈砚则在一旁观察,时不时在地上画着剑招的轨迹;林小婉的剑光轻盈,像月光落在剑锋上。
“因材施教,你比当年教我时细心多了,”王大柱笑着说道,“当年你只说‘剑招要快、要狠’,差点把我练得走火入魔。”
云曦耳尖泛红,别过头去,“那时战事紧急,哪有时间细教?何况你当年笨得很,教十遍都记不住。”
苏清月捂着嘴笑,“我还记得,大柱第一次练劈剑,把剑劈在了石头上,震得虎口流血,还嘴硬说‘是剑不够锋利’。”
正在练剑的弟子们听到笑声,都停下了动作,虎烈大声道:“王师父也有练不好剑的时候?那我们就更有信心了!”
云曦瞪了他一眼,虎烈立刻缩了缩脖子,继续练剑,却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
“域外克星术的核心,是‘辨敌’与‘破敌’,”云曦的声音重新变得严肃,“域外族的皮肉坚硬,普通剑招难伤其分毫,但它们的灵核在左胸第三根肋骨下,是致命弱点。”
她挥舞着寒霜剑,青金剑光瞬间化作一道残影,“这招‘透骨剑’,就是专门针对灵核的,剑走轻灵,直刺要害,切记不可用蛮力。”
弟子们依言练习,林小婉的剑光最是精准,几乎每次都能刺中云曦用灵力标出的点位;陈砚则在剑招中加入了自己的理解,剑尖多了几分变幻;虎烈虽然力道大,但在云曦的指导下,也渐渐学会了收力。
王大柱看着云曦认真授课的样子,想起万妖岭的桃花林,她握着剑挡在灵儿身前,灵力耗尽却依旧站得笔直,那时的她,也是这样,用一身孤勇守护着想要守护的人。
“云曦的剑,从来都不是为了杀戮,是为了守护,”苏清月轻声说道,“就像她教弟子们的,剑招再狠,也不能失了本心。”
王大柱点头,“这也是我让她教剑的原因,技法易传,剑心难养,有她在,弟子们的剑心不会走偏。”
正午时分,弟子们散去用膳,洛璃带着几个弟子在演武场中央布置阵法,金色的阵纹在青石板上蔓延,像一张巨大的蛛网。
“这是‘诛妖阵’的简化版,”洛璃蹲在阵眼处,指尖划过金色纹光,“当年在西极渊,我就是用这阵法困住了三只域外族首领,为大柱争取了喘息的时间。”
陈砚蹲在她身边,指着阵纹的交汇处,“洛璃师姐,这里的纹光比别处淡,是不是阵眼的核心?”
洛璃眼中闪过赞许,“不错,阵眼藏于生机之处,这处的灵脉最盛,所以纹光看似淡,实则蕴含着最强的力量,就像看似柔弱的草木,实则能顶开坚硬的岩石。”
她取出一枚灵石放在阵眼处,金色阵纹瞬间亮起,“阵法讲究‘刚柔相济’,就像大柱的混沌力与清月的冰系灵力,一个主攻,一个主守,缺一不可。”
一个仙族弟子问道:“洛璃师姐,若是遇到不懂的阵法,该如何破解?”
“观其形,辨其气,”洛璃站起身,金色阵纹在她周身流转,“域外族的阵法凶戾,纹光呈暗红色,且多以骸骨为基;而我们的阵法平和,纹光呈金色或青色,以灵脉或灵石为基。”
她指向演武场西侧,那里有一座用阵法模拟的域外族陷阱,“你们看那座阵,纹光扭曲,带着血腥气,破解之法就是找到它的‘死门’——域外族的阵法重杀戮,死门往往在最阴暗的角落。”
弟子们围过去观察,陈砚很快就找到了死门的位置,“是不是这里?纹光最暗,而且没有连接灵脉。”
洛璃点头,“正是。破解阵法就像解绳结,找对了线头,轻轻一拉就开,找不对,越扯越乱。”
王大柱走过来,看着地上的阵法,“当年在天极学府,你推演‘诛妖阵’三天三夜,眼里全是血丝,如今教起弟子来,倒是轻车熟路。”
“都是你当年提醒我‘阵眼藏于生机之处’,”洛璃的脸颊泛起红晕,“不然我还困在死胡同里,找不到破解之法。”
苏清月笑着打趣:“看来我们家洛璃,是把大柱的话当成金科玉律了。”
洛璃的脸更红了,转身继续教弟子们布置阵法,金色的阵纹在她脚下铺开,与远处的朝阳相映成趣。
午后的阳光渐渐西斜,阿蛮带着弟子们在演武场西侧的灵宠园授课,灵犀兽的虚影在园中跑来跑去,引得一群小灵宠跟在后面。
“与灵宠沟通,最重要的是‘真心’,”阿蛮抱着一只雪白的灵狐,兽魂珠的红光在她掌心流转,“灵宠通人性,你对它好,它自然会对你忠诚,就像灵犀兽当年对我一样。”
一个妖族小弟子抱着一只小狼崽,皱着眉头道:“阿蛮师姐,我的小狼总不听指挥,还总咬我的衣角。”
阿蛮走过去,轻轻抚摸小狼崽的头,红光从她指尖传入,“它不是不听话,是怕你抛弃它。你看它的尾巴夹着,耳朵耷拉着,是没有安全感的样子。”
她从储物戒里取出一块兽肉干,递给小弟子,“你亲自喂它,用灵力安抚它的情绪,告诉它你不会离开它,试试。”
小弟子依言照做,小狼崽起初还有些警惕,闻到兽肉干的香味,又感受到温暖的灵力,渐渐放松下来,叼过肉干,用头蹭了蹭小弟子的手心。
“你看,它接受你了,”阿蛮笑着说道,“灵宠就像孩子,需要陪伴和信任,不能用命令的语气,要像朋友一样和它相处。”
灵儿跑过来,怀里抱着一只会发光的小兔子,“我来教大家用辅助术法帮灵宠疗伤!当年在万妖岭,我的小兔子受伤,就是清月姐姐教我用这个方法治好的。”
她闭上眼睛,指尖泛起柔和的白光,落在小兔子的伤口上,“运转灵力时,要想着‘治愈’和‘温暖’,不能有半分急躁,就像春风化雨,慢慢滋润草木。”
小兔子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它舒服地蹭了蹭灵儿的手,发出软糯的叫声。
“灵儿师姐的术法好神奇!”弟子们都围了过来,眼中满是羡慕。
“这是‘柔心诀’,”灵儿得意地说道,“清月姐姐说,我的心最纯净,最适合学这种辅助术法,就像最干净的泉水,能洗去所有伤痛。”
阿蛮摸着灵儿的头,“灵儿的术法不仅能疗伤,还能安抚人心,当年在凡俗部落,她就是用这个术法,让受惊的孩子们平静下来的。”
王大柱和苏清月站在不远处,看着弟子们和灵宠嬉闹的场景,心中满是暖意。
“阿蛮和灵儿,把最柔软的一面都给了这些孩子和灵宠,”苏清月轻声说道,“就像当年,阿蛮用兽魂之力帮你疗伤,灵儿用玉佩为你挡下致命一击。”
“她们的力量看似柔弱,却比我的混沌力更有韧性,”王大柱握住她的手,“就像风雨中的小草,看似弯腰,却永远不会折断。”
夕阳西下时,王大柱将所有弟子召集到演武场中央,三百余名弟子整齐列队,灵力在他们周身流转,比清晨时更加凝练。
“今日授课,你们都有收获吗?”他的声音回荡在演武场上。
“有!”弟子们齐声应道,声音震得晚霞都微微颤动。
虎烈上前一步,抱拳道:“弟子学会了‘裂山剑’的基础,还知道了域外族的弱点,日后定能斩妖除魔!”
林小婉也走上前,“弟子学会了‘同心诀’,与陈砚师弟配合时,灵力运转比以前顺畅了数倍,还学会了‘清辉剑’的起手式。”
陈砚躬身道:“弟子在洛璃师姐的指导下,学会了辨识阵法的方法,还破解了域外族的模拟陷阱,收获颇丰。”
抱着小狼崽的妖族小弟子怯生生地说道:“弟子……弟子和小狼成为朋友了,它不再咬我的衣角了。”
王大柱笑了,混沌珠的光晕洒落在每一位弟子身上,“很好。但我要告诉你们,今日所学,只是皮毛,真正的修行,在战场,在险境,在每一个需要守护的瞬间。”
他指向远处的灵霄城,夕阳下的城池泛着暖红的光,“那里有百姓安居乐业,有孩童嬉笑打闹,这就是我们要守护的东西。”
“‘岂因祸福避趋之’,”他的声音变得坚定,“当年我们为了和平浴血奋战,如今轮到你们接过守护的旗帜,你们敢吗?”
“敢!”弟子们的声音震彻云霄,“愿随师父师娘,守护诸天,至死不渝!”
五女走到王大柱身边,苏清月的冰系灵力,云曦的青金剑光,洛璃的金色阵纹,阿蛮的红光,灵儿的白光,与混沌珠的三色光晕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贯通天地的光柱。
“从今日起,你们就是诸天的预备守护者,”王大柱的声音带着誓言的重量,“我与五位师娘,会将毕生所学尽数传于你们,愿你们日后能同心协力,共守这山河无恙,人间安宁。”
弟子们齐齐跪下,额头触碰到沾着灵露的青石板,“弟子遵命!”
夕阳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灵犀兽的虚影发出悠长的啸声,灵宠园里的小灵宠也跟着呼应,声音回荡在演武场上,像一首守护的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