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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霄城的晨光刚漫过议会殿的青石碑，满城的喜色就已炸开了锅。
仙族的金纹幡旗从城门一直挂到凌霄殿，妖族的九尾图腾灯笼在风中摇曳，人类修士扎的彩绸结里藏着晒干的桂花，风一吹，甜香混着灵力的暖意在街巷间流淌。
苏清月正帮王大柱整理镶着星辰砂的朝服，指尖划过领口的云纹，冰系灵力轻轻抚平褶皱，“今日是诸天庆典，凌霄殿内三族齐聚，这身朝服既显庄重，又不失你的气度。”
王大柱握住她微凉的手，混沌珠在掌心泛着温光，“再隆重的朝服，也不及你在身边安心。昨日回府时，看到凡俗部落送来的桂花糕，倒想起江南的晚霞了。”
“都给你收在储物戒里了，”苏清月笑了，冰蓝色眼眸里映着窗外的幡旗，“庆典结束后，我们带着灵儿她们去屋顶吃，就像在天极学府那时一样。”
门外传来灵儿的欢叫，紧接着是灵犀兽的轻啸，“大柱哥哥！清月姐姐！云曦姐姐说要出发啦！”
王大柱推开门，就见灵儿趴在灵犀兽的虚影上，阿蛮抱着一篮刚摘的灵果跟在旁边，洛璃正用阵法将云曦的寒霜剑擦拭得锃亮，青金剑光晃得人眼晕。
“剑是执法队长的象征，今日万不可失了礼数，”云曦接过佩剑，青绸束腰将朝服衬得愈发挺拔，“不过若有人在庆典上滋事，吾的剑也不会客气。”
洛璃收起阵法光纹，递过一卷烫金卷轴，“这是三族代表的席位图，仙族族长在左首，妖族首领右首，人类院长陪坐，我们的位置在殿中主位旁，正好能看清殿内动静。”
阿蛮将灵果塞进王大柱的朝服口袋，红光从兽魂珠里漫出，“这是凡俗部落老槐树结的灵枣，甜得很，你演讲时若嗓子干，就偷偷含一颗。”
王大柱摸了摸口袋里圆滚滚的灵枣，又看了看身边笑靥各异的五女，忽然觉得这身厚重的朝服，也变得温暖起来。
凌霄殿坐落在灵霄城最高处，是上古仙木搭建的殿宇，殿顶的鎏金瓦当在阳光下泛着金光，盘龙柱上缠绕着会发光的灵藤，殿内的十二盏混元灯燃着千年松脂，光焰平稳如镜，映得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
刚到殿外，三族代表就已迎了上来。仙族族长的金纹袍上绣着祥云，手里托着盛着灵茶的玉盘；妖族首领化出的九尾在身后轻轻扫过地面，带来一阵桃花香；人类院长的桃木杖上系着学子们送的平安结，红得像团火。
“王守护使，五女姑娘，可算盼到你们了，”仙族族长将灵茶递过来，“殿内已备好了三族的特产，仙族的玉髓酒，妖族的桃花酿，人类的桂花蜜，都是庆祝和平的佳酿。”
妖族首领拍了拍王大柱的肩膀，力道比上次更沉了些，“今日庆典，妖族的年轻修士还准备了炼体表演，让那些仙族的小家伙看看，我们妖族的骨头有多硬！”
人类院长捋着胡须笑道：“我院学子也编排了阵法歌舞，用‘星辰阵’排出‘和平’二字，保证让诸位大开眼界。”
灵儿拉着灵犀兽的虚影，跑到殿内的玉阶旁，指着上面的雕花喊道：“大柱哥哥快看！这上面刻着我们在万妖岭打叛徒的样子！”
众人走近一看，果然见玉阶侧面刻着一幅幅浮雕，从西极渊抗敌到议会定规，再到重游旧地，每一个场景都栩栩如生，连灵犀兽的模样都刻得惟妙惟肖。
“这是三族工匠合力刻的，”洛璃轻抚过浮雕上的阵纹，“他们说要把我们守护和平的故事，刻在凌霄殿的玉阶上，让后世修士永远记得。”
王大柱看着浮雕上与五女并肩的自己，忽然想起破庙里的寒夜，仙神原的险境，那些艰难的岁月像殿内的灯焰，虽曾摇曳，终是燃成了今日的温暖。
庆典在正午时分正式开始，混元灯的光焰突然拔高，映得殿顶的鎏金瓦愈发耀眼，仙族的乐师奏响了《和平颂》，玉笛与金筝相和，声音清越如高山流水。
第一个表演是仙族的《云袖舞》，十几位身着白衣的仙族女子飘入场中，水袖甩起时带出细碎的光屑，像漫天星辰落在殿内，舞姿轻盈如流云，看得灵儿都忘了嚼灵枣。
“仙族的舞还是这么好看，”苏清月轻声说道，“当年在破庙外，我用冰系灵力凝出的冰花，就像她们水袖上的光屑。”
王大柱握住她的手，“但在我心里，当年破庙外的冰花，比今日的舞姿更动人。那是绝境里的光，是我们缘分的开始。”
苏清月的耳尖泛起淡粉，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冰系灵力与混沌力交织在一起，像殿内相和的乐声。
仙族的舞蹈刚结束，妖族的炼体表演就接了上来。十几个赤裸着上身的妖族修士大步流星地走进来，他们的肌肤上刻着兽魂符文，随着动作泛起红光，拳头砸在殿内的青石地上，发出“咚咚”的巨响，震得混元灯的光焰都微微晃动。
“这是妖族的‘蛮牛劲’，”阿蛮眼睛亮晶晶的，“当年我爹就是用这功法保护部落的，不过他们的符文没我的兽魂珠厉害。”
云曦微微颔首，“炼体讲究‘刚柔并济’，他们的力道够了，但缺少剑心的灵动，若配上吾的剑法，威力能再增三成。”
王大柱笑了，“等庆典结束，你可以教他们几招，三族本就该相互学习，就像我们定的共治规则一样。”
妖族表演到高潮时，一位年轻修士突然大喝一声，拳头砸在殿柱上，竟震落了上面的一片灵藤，惹得殿内众人齐声喝彩。
接下来是人类修士的阵法歌舞，洛璃的弟子们身着彩衣，手持发光的阵旗走进来，随着乐声变换位置，阵旗上的符文亮起，渐渐在殿中排出一个巨大的“和”字，金光闪烁，与混元灯的光焰交相辉映。
“这是‘星辰阵’的变体，”洛璃解释道，“我在里面加了‘聚灵纹’，既能发光，又能滋养修士的灵力，算是给庆典的小礼物。”
仙族族长抚掌赞叹，“洛璃姑娘真乃奇才！这阵法既美观又实用，日后诸天学院建成，定要让你好好教导学子。”
表演结束后，仙族族长走上殿中高台，手中拂尘轻挥，殿内瞬间安静下来，“今日诸天修士齐聚凌霄殿，为的是庆祝域外族退敌，和平降临。这和平来得不易，是王守护使与五女姑娘，是三族将士，是每一位修士用鲜血与勇气换来的。”
他顿了顿，声音抬高了几分，“现在，有请诸天守护使王大柱，为我们讲几句话！”
殿内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三族修士齐齐起身，目光都汇聚在王大柱身上，灵儿更是站在玉阶上，用力挥舞着小手。
苏清月帮王大柱理了理衣领，轻声道：“别紧张，就像我们在天极学府屋顶聊天一样，把心里话讲出来就好。”
云曦拍了拍他的手臂，青金剑光在指尖一闪而逝，“有吾在，谁敢喧哗，剑刃伺候。”
洛璃递过一杯温好的桂花蜜，“润润嗓子，你昨日练演讲时，末尾那句有些沙哑。”
阿蛮和灵儿一起推了他一把，“大柱哥哥加油！我们都听着呢！”
王大柱深吸一口气，接过桂花蜜喝了一口，甜意从舌尖漫到心底，他走上高台，看着殿内一张张熟悉或陌生的面孔，混沌珠在掌心缓缓旋转。
“诸位修士，诸位同胞，”他的声音带着灵力，清晰地传到殿内每一个角落，“今日站在这里，我想起的不是西极渊的胜利，不是议会殿的规则，而是破庙里的一碗热粥，仙神原的一束光，万妖岭的一朵桃花。”
“还记得在灵霄城西的破庙，我被仇家追杀，灵力耗尽，冻得连手指都蜷不起来，”他的目光落在苏清月身上，语气温柔了几分，“是清月姑娘披着一身冰系灵力而来，像寒夜里的月亮，把妖兽冻成冰雕，给我半块干粮，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苏清月的眼睛泛起泪光，冰蓝色的眼眸像盛着星光，她想起那个寒夜，眼前这个落魄的修士，就算自己都快撑不住了，还把唯一的干粮分给受伤的小兽。
“在仙神原古秘境，我掉进熔岩池的前一刻，是混沌珠突然发光，像母亲的怀抱一样护住我，”王大柱举起掌心的混沌珠，三色光晕在殿内扩散开来，“那时候我才明白，所谓机缘，不是独自强大，而是有能力保护想保护的人。”
洛璃握紧了拳头，她想起第一次在天极学府见到他，他站在阵台旁，随口一句“阵眼藏于生机之处”，就解了她三天三夜的困惑，那时她就知道，这个修士的心里，装着的不只是自己的修行。
“在万妖岭的桃花林，我听到云曦姑娘和灵儿的呼救，赶过去时，看到云曦姑娘握着剑，灵力耗尽却依旧站得笔直，眼神比剑锋还锋利，”他看向云曦，“她说‘吾不能让灵儿受伤’，这句话，比任何功法都让我动容。”
云曦别过头，耳尖却泛起了红，她想起那时他像一道光冲过来，混沌珠的光芒将叛徒击退，他递来疗伤药时，手还在因为刚经历恶战而微微颤抖。
“在凡俗部落的老槐树下，我重伤昏迷，醒来时看到阿蛮姑娘蹲在我身边，用兽魂之力帮我疗伤，”王大柱的目光落在阿蛮身上，“她才那么小，却敢挡在部落前面，对着域外族的修士说‘不许伤害他’，那时候我就想，这世间最勇敢的，从来不是修为多高，而是心有多真。”
阿蛮抱着兽魂珠，眼泪砸在珠子上，红光泛起涟漪，她想起部落的人说“他是从天而降的英雄”，想起灵犀兽说“跟着他，能守护更多人”。
“在天极学府的阵台前，我遇到洛璃姑娘，她推演阵法三天三夜，眼里全是血丝，却还在说‘这阵法能护住更多修士’，”王大柱笑了笑，“她的阵法，比我的混沌珠更能让人安心，因为那里面藏着的，是守护的决心。”
洛璃的脸颊泛起红晕，她想起自己将“诸天守护阵”的图纸交给院长时，王大柱在一旁说“你的阵法，是诸天最好的屏障”，那句话，她记了很久。
“我曾是个落魄的修士，独自一人在修仙界漂泊，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活下来，”王大柱的声音有些哽咽，“是清月的温柔，云曦的坚韧，洛璃的聪慧，阿蛮的勇敢，灵儿的纯真，让我有了家，有了守护的理由。”
他举起混沌珠，三色光晕瞬间笼罩整个凌霄殿，“域外族来犯时，我怕过，怕自己护不住身边的人，怕这和平的微光被战火熄灭。但我看到仙族修士用身体挡住灵脉，妖族将士用利爪撕碎敌人，人类学子用阵法筑起屏障，我就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经历过战争的人，才知道和平有多珍贵，”他的声音变得坚定，“和平不是一个人的功劳，不是三族的约定，而是每一个人的责任。它像凡俗的瓷器，精致而脆弱，需要我们用双手共同呵护；它像仙族的灵脉，是诸天的根基，需要我们用生命共同守护。”
“我希望有一天，我们的孩子，三族的学子，不用再经历西极渊的炮火，不用再体会破庙的寒冷，他们可以在万妖岭看桃花，在江南看晚霞，在天极学府学阵法，在凡俗部落吃桂花糕，”王大柱的目光扫过殿内每一个人，“这，才是我们守护和平的意义。”
“今日的庆典，不是结束，而是开始，”他握紧拳头，声音震彻凌霄殿，“我王大柱在此立誓，此生此世，与五女姑娘一道，与三族修士一道，守护诸天安宁，守护这来之不易的和平！若有外敌来犯，我必身先士卒，若有内乱滋生，我必严惩不贷！”
“守护和平！守护诸天！”
殿内三族修士齐声高呼，声音震得凌霄殿的瓦片都微微颤动，仙族的金纹幡旗无风自动，妖族的九尾灯笼晃出阵阵红光，人类的彩绸结在空中飞舞，像一团团燃烧的火。
王大柱走下高台，五女立刻围了上来，苏清月递过手帕，帮他擦了擦额头的薄汗，“说得真好，比你昨日练的每一遍都好。”
“大柱哥哥刚才提到我的时候，我都快哭了，”灵儿扑进他怀里，“以后我也要像阿蛮姐姐一样勇敢，帮你守护和平。”
云曦难得地露出笑容，青绸在风中飘拂，“你的演讲比吾的剑更有力量，能让人心生共鸣，这才是诸天守护使该有的样子。”
洛璃拿出一个小巧的阵盘，“我把你的演讲用阵法记录下来了，以后刻在诸天学院的石碑上，让每一位学子都能听到。”
阿蛮递过一颗灵枣，“快吃颗枣补补，刚才喊得那么用力，嗓子肯定累了。”
王大柱笑着接过灵枣，塞进嘴里，甜意瞬间驱散了所有的疲惫，他握住五女的手，混沌珠的光晕将她们笼罩在一起，“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我们所有人的。”
庆典的宴席在殿内摆开，仙族的玉髓酒清冽甘醇，妖族的桃花酿甜香浓郁，人类的桂花蜜温润爽口，三族修士相互敬酒，说着过往的战斗，聊着未来的打算，气氛热烈而融洽。
一位仙族丹师端着酒杯走到王大柱面前，躬身行礼，“王守护使，当年我在西极渊重伤，是您用混沌珠救了我，这份恩情，仙族永世不忘。我酿了一坛‘同心酒’，请您和五女姑娘尝尝，愿我们三族永远同心。”
王大柱接过酒坛，打开封口，一股醇厚的酒香立刻弥漫开来，“同心不是靠酒，是靠心。只要三族修士都记着这份和平，就永远不会离心。”
妖族首领带着一位年轻的狐族修士走过来，“这是我族最有天赋的后辈，当年在万妖岭被云曦姑娘救过，今日特意来拜谢。”
那狐族修士躬身道：“云曦队长的剑法，是我毕生追求的目标，我已加入执法队，日后定会像您一样，用剑守护和平。”
云曦点了点头，将自己的佩剑取下，递给狐族修士，“这是我早年用的佩剑，虽不如寒霜刃锋利，却也陪我征战过，今日赠予你，愿你剑心通明，守护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