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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公府。
中堂挂轴,主次有序。
齐国公、平宁郡主、齐衡、申氏、翰哥儿,一人一椅,齐聚一堂。
其中,“翰哥儿”是齐衡长子的小名,其大名为齐翰懿。
翰,即文翰、翰林。
懿,即美好、高尚。
翰、懿二字,寓意都是上佳。
不过,一旦组合到一起,却是未免有些不伦不类。
究其缘由,主要就是齐翰懿被人改过名字。
而且,还是宁国公顾廷烨为其改的名字。
其本名,其实叫“齐翰明①”。
翰,文翰、翰林。
明,明理、明智。
齐翰明,就寓意而言,可谓是上佳。
不过,就是这一名字,却是不经意的惹起了一轮将门风波。
据传,宁国公顾廷烨为此大发了脾气,拎着刀上了门,差点生撕了齐衡。
至于为何?
其实也不难猜。
主要就是“翰”谐音为“憾”,暗含遗憾、惋惜、牵挂之意。
作为一时的风云人物,齐衡和盛明兰的纠缠不说人人皆知,却也相差不大。
翰明?
不,憾明!
这样的名字,要说其中没有一点齐衡的小心思,绝对是假话。
妻子被人惦记,但凡是正常一点的男人,就根本不可能不心头生怒。
以顾廷烨的脾性、地位,那就更是不可能毫无反应的独自咽下怒火。
堂堂枢密副使,大相公的心腹之一,还能被区区小公爷给欺负了不成?
就算是官家和大相公有意以齐衡为镜,但真要论起重要性,齐衡算个吊啊?
于是乎,却是有了一出“登门拜访”的戏码。
也不知究竟是经历了何种类型的“友好交流”,反正,齐衡长子的名字就被改成了“齐翰懿”。
当然,也有小道消息称“懿”与齐衡之父齐国公有关。
齐国公一生仅有平宁郡主一人,此事不假。
但,其年轻时却是有过一位相识的女子,其闺名之中,就有“懿”之一字。
顾廷烨为其孙子改名“翰懿”,俨然也不是好招惹的人物。
“衡儿。”
“冲动了!”
齐国公大袖合拢,一脸的凝重,说道:“官家意欲御驾北伐,心意已决,就连大相公都劝不动,你又何必贸然出头?”
近午时,文德殿上,官家赵策英一句“连大相公都劝不了朕”,可见其北伐决心已定。
于是乎,不少御史、谏官皆是心生退意,打起了退堂鼓,不敢继续作声。
毕竟,话糙理不糙,官家和大相公二人堪比千古君臣,就连大相公都劝不动,其他人自然就更是不可能成功。
结果,就在御史、谏官心生退意,将退欲退的那一刻,齐衡愣是半点不怂,手执笏板,继续大声上谏,谏言不断。
一通劝谏,引经据典,足足持续了百十息有余,一度惹得官家脸色铁青,面有不愉。
这样的劝谏法子,实在是太过凶险,不知变通,齐国公自是不免心头忧虑。
以官家的性子,要是真的心头发狠,那是真砍人啊!
“官家关乎江山社稷,岂可轻动?”
“父亲。”
齐衡一脸的严肃,郑重道:“兵戈烽火,凶险非常。”
“南征交趾,官家就已是不慎被人射中了左臂。”
“兴军北伐,万一”
“慎言!”
齐国公连忙大声打断,一脸的紧张兮兮:“慎言啊!”
这种话,岂敢乱说?
万一被人传出去作了文章,岂不是有诅咒官家之嫌?
齐衡面色一缓,一脸的正气,肃然道:“为谏官者,岂惧生死?”
“孩儿承蒙官家与大相公信任,以六品官身执掌四品职权,可谓圣恩浩荡、天恩沛泽。既是如此,就更该是直言不讳,公然上谏。”
“否则,岂非忘恩负义、不忠不孝之辈?”
“衡儿可知,君心似虎啊!”
齐国公一脸的无奈。
儿子齐衡,生来便是将门子弟,却考得上进士功名,也算是二代子弟中较为成器的存在。
可,这未免也太过直楞,太过天真!
“唉!”
一声叹息,齐国公眼中尽是担忧与不安:“自古铮言谏官,贬官者十之八九。”
“文人尚且如此,更遑论将门子弟作谏官?”
齐国公叹息道:“为谏官者,亦得察言观色。若是不顾一切的触犯君王霉头,万一惹得官家发怒,且置大好前程于何地?且置齐国公五代基业于于何地?”
伴君如伴虎,儿子几次让官家动怒,实在是太过骇人。
甚至于,齐国公隐隐都能望见国公之位若隐若现,摇来摇去。
他慌!
“为臣者,忠于君事。”
齐衡一脸的平静:“官家雄才大略,志在大一统,自有度量。”
“不会贬我!”
齐国公无奈摇头。
劝不动!
臣子劝不动皇帝,老子也劝不动儿子!
江府,凉榭。
铜铃轻叩,水波泠然。
丈许梨木长几,上置糕点、蜜饯、瓜果、清茶,荔枝酒。
江昭、顾廷烨、王韶三人,相对而坐。
这是三人近一年半以来的唯一一次单独相聚。
一方面,三人都忙。
顾廷烨、王韶二人都是已经入了枢密院的武将勋贵,江昭更是宰执天下的宰辅大相公。
就实权而言,都是一等一的存在,自然也是不可避免的较为繁忙。
另一方面,以三人的地位、实权,不便于频繁聚在一起。
江昭是臣子第一人。
顾廷烨、王韶二人差上不少,却也都是枢密副使,且都是而立之年,气血旺盛,非常能打。
这样的三人组合,可谓要权有权,要兵有兵,军政兼备!
频繁相聚,影响实在是不太好!
也因此,三人都在尽量避免相聚。
就连顾廷烨、王韶二人的“庆封宴”,江昭也仅仅是让人送去了贺礼,并未登门道贺。
甚至于,就连这一次的相聚,江昭也单独入宫,特地向赵策英说明了情况——即将兴军北上,三位老友聚在一起小酌两杯,顺带着也讨论一下边疆局势。
难,大相公也有大相公的难!
就连简单的相聚都得考虑影响究竟好坏与否。
“据我估计,辽、夏二国怕是有了联系。”
王韶抬起杯子,沉声道:“耶律洪基、梁乙理,尽是来势汹汹啊!”
江昭、顾廷烨二人相继轻抬酒杯。
三杯相触,顾廷烨浅呷一口,一脸的凝重:“肯定是有了联系。”
“根据西北、北边的消息,两国都是兴兵十万左右。”
“这样的大战,一旦辽、夏大败,不说是灭国之灾,起码也得是国运大伤。”
“两者一齐出兵,天底下怎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要说没有联系,鬼都不信!”
“嗯。”
王韶认可的点了点头,沉吟着,说道:“自从南征以来,交趾屯兵五万有余,皆不可轻动,粮草在表面上也暂有短缺。辽、夏二国仗势欺人,也不奇怪。”
“毕竟,自从熙丰二年以来,子川变法功成,大周国力可谓日益上行,三国的差距越来越大。”
“若是打,尚有婉转余地。”
“若是不打,可就是乐于忧患,暗有亡国之象。”
王韶呷了口酒,眺望西北:“不过,一切都是徒劳。”
“此番,若是可趁势让其铩羽而归,无疑是打断了两国的脊梁骨。大一统,未必不可成!”
“大一统啊!”
顾廷烨拾起一枚沙梨,咬了一口,眼中不禁浮现些许憧憬:“古来千古名将,大都是助力君王实现大一统的人。”
“借此机会,未必不可大展宏图,千古留名!”
小人物重富贵,大人物重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