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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此,雪聆忽然抬头,桃粉眼尾湿润地耷拉着道:“这个你以后也要还给我。”
辜行止眸色漆黑,似能透过黑暗窥见她的脸,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与破烂的院子割裂得不属尘世。
雪聆嫉妒他遇事沉着的姿态。
若她行动不便,眼也看不见,又从天之骄子一遭沦为贱民的玩物,她早就哭得撕心裂肺了。
贫穷和富贵已将他的眼界、心态与她从根本上便隔开了。
“听见了吗?你要还给我!”她捧起他的脸,刻意让地上的尘土弄脏他的脸。
辜行止蹙眉侧首,仍躲不过土腥沾身,妥协问她:“姑娘想要我如何还?”
白璧有瑕,雪聆心中总算好受些了。
她放开捧他脸的手,再次抱着他埋在耳畔轻声道:“不要你还,你听话点,陪我一段时间,我会很快找到和小白一模一样的狗。”
女人湿软的呼吸似触非触地拂过耳畔,他不适抿唇,平静问她:“若是一直找不到呢?”
“怎么会?”雪聆惊讶,“你都能被我这种人救,一定有的。”
她说是救,可世上从未有过救人反倒将人毒瞎,要他当狗。
辜行止唇角微不可查扯出冷淡的笑弧,没说话,长睫低敛,周身皆是生人勿进的冷漠。
见他无话可说,全然不复刚醒时还能维持的温润和煦,雪聆根本没放在心上。
她实在喜欢他身上的气息,恨不得钻进他的怀中,将他全身上下的清香都嗅干净。
在院中抱着辜行止闻了许久,她莫名热得口干舌燥,手脚发软才舍得放开。
辜行止体内有药,四肢乏力,只能半倚在她瘦弱的肩上,被她扶着往房中走。
她身形娇小瘦弱,扛着高大自己许多的青年,每一步都走得很吃力。
辜行止冷淡地听着她紊乱的艰难喘声,无端想到昨夜的她,应该也是这般费力将他扶进屋的。
终于将他扶到了榻上。
雪聆看着他坐在榻上容不下的身躯,长腿半屈得有些憋屈,目光又落在那张清隽的颈上,脑中忽然一闪而过。
“小白,你先等等我。”雪聆转身朝着外面跑去,斜搭在胸前的乌黑长辫因急步而被甩在身后。
发尖拂过辜行止的手背,他面色不改的将手藏袖中,敛眉坐在原地。
很快雪聆便从外面进来,见他身形都未曾变动过,露出笑意,朝他轻快走去。
辜行止隐约听见有什么东西在响动。
像是某种沉重之物。
他顿了顿,忽而语气古怪地主动问她:“你拿的是什么?”
雪聆没想到他的听觉竟这般灵敏,垂眸看了眼手中栓狗的铁链,失落道:“小白不听话总想着往外跑,我特地寻铁匠打造的。”
可惜小白还没来及用上。
雪聆抬眸看向榻上的青年,朝着他走去:“不过现在倒也不算太可惜,我有你。”
刚来的狗不适应,一定会想着逃走的,所以她得用个稳妥的法子。
雪聆立在他的面前,俯身温柔地抚开他乌黑长发,低头亲在他蒙眼的白布上:“小白应该很不适应新家,先这样戴一段时日,若是你乖,我就解开。”
辜行止隐约察觉她想做什么,欲抬手阻拦,奈何手脚无力,很快脖子被尺寸不适的冰凉锁住,喉结顶在上面很不舒服。
她竟给他套狗链。
他唇角落下,周身的光风霁月散如云烟,不似方才那般和颜悦色,反如同蒙上了森冷的阴气:“解开。”
雪聆不喜他的语气,拽住铁链想要将他拽起,奈何他骨骼高大沉重,反而一下扑到他的面前。
他长腿半屈,下颌低垂,似透过蒙眼的白布看着她的狼狈。
雪聆气急,又猛地拽着链子的另一端锁在床柱上,扭身冲他不善道:“你若不学会听话,午饭便别想吃了。”
辜行止漠然地靠在床头,她的威胁于他毫无用处。
雪聆显然也发现他不会在意。
她杵立榻边瞪着即使落难也不显落魄的青年,生锈的链子与陈旧的架子床也抹不去天生的矜贵,又不可避免地不耐起来。
“你不如小白乖,它从不会这样。”雪聆主动坐在他的身边,双手捧起他清隽的脸埋怨,“它之前总是想着要出去,我将它关在院中,它自己就晓得我的意思。”
辜行止淡道:“那你不如换一条狗。”
“不行。”雪聆想也没想拒绝,认真打量他的脸数道:“你漂亮,你身份高贵,你害死了我的小白。”
辜行止已对她无话可说,选择沉默。
雪聆见他不言不语,倾身环住他的腰身,脸埋在他的怀中轻蹭道:“你答应我的,陪我,我也不会打你,不会骂你。”
好香……
雪聆又有些口干舌燥,情不自禁抱紧他在耳畔亲昵厮磨,呼吸一点点变重,“你要乖一点,别让我为难,我会养好你的,我比谁都有经验。”
回应她的仍是一阵沉默。
雪聆不在乎,紧紧桎梏他精壮的腰身失神得眼尾泛泪,干哑的喉咙紧涩得开始除了喘息,发不出别的声音。
好想要做些什么……
雪聆痴迷地蹭散了长辫,干枯泛黄的发尾与他冷白的肌肤形成绮丽的艳色,而他自始至终都面容平静,仿佛她亲昵蹭磨的只是一具尸身。
雪聆面色陀红,喘息如潮,越闻越渴,在他冷淡的注视下有种溃不成军的软。
直到她趴在他的身上,趾尖不慎碰上他的红肿的脚踝。
快-感戛然而止,雪聆很轻地颤了颤湿睫,目光落在他的脚上。
像是忽然找到能与他改善关系的法子,雪聆低头抚着他惨白的清瘦脚踝,认真的语气透着怜惜:“小白,你的腿摔坏了,看起来好严重啊,我给你上架子正骨罢,不然以后你说不定会瘸腿。”
昨夜涂了药后本没这般严重,应该是他想离开,看不清路又身乏无力,绊倒在门槛上重新摔肿了。
辜行止没拒绝:“好。”
雪聆找出她以前摔伤腿用的药和正骨的木板与布条,坐在他的身边,小心翼翼地卷起他垂感很好的绸缎裤腿,露出整个小腿。
布料很舒服。
雪聆多捻了下裤腿,为他清理脚踝,一壁厢又哄着与他商量:“一会我帮你换衣好不好,你身上这身已弄脏了,还有血,我这儿还有几套我爹留下的衣物,虽然与你可能有些短,但应是能穿。”
药水倒在伤口上,刺得他腿肚抽搐,面色惨白几分,腔调却自然得好似感受不到痛,“不必了。”
雪聆指尖按在他脚踝的短骨上,抬头不悦看着他:“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身上这么多血,我闻着也不舒服啊。”
她说得理所应当,辜行止默然须臾,松口问:“要还吗?”
雪聆点头:“要。”
她话锋一转,又笑着道:“不过不用算在这些里面,你将你的这套衣物给我就行了。”
辜行止面无表情,冷淡同意,一动不动似已经妥协。
“真乖。”雪聆眼眸一亮,奖励般地摸他的头。
她的摸头和寻常不同,堪称撸,和喜爱小宠的人一样,从前往后抚。
安抚完他,雪聆欢喜地蹬掉另一只绣鞋,翻身跨坐在他的腰上。
他下意识往下,不让她往腰上坐。
雪聆没搭理他的反应,俯身挑开他的领口。
其实之前她看过他身上的伤,上衣领早就松开只凌乱地乱束着衣带,很轻易便解开了。
罩衫、外袍,内衬,她小心翼翼的一件件为他脱了,不见半点厌烦,动作温柔得盈满了怜惜,生怕动作太大会将他弄坏。
坐在腰上解不开腰封,雪聆想往下坐点,却发现有些不舒服。
她蹙眉,瞥向他。
青年肤如玉,沉目有光,遗风清冷,无半点除冷淡以外的神情,却像是主人刚买回来的玩物,被人迫不及待弄得乱七八糟。
不难受吗?
雪聆若有所思,想到以前小白到春季会发-情,虽然他不像小白是真狗,万一也会呢?
清贵的青年变得成发-情的狗,霪荡得吐着一截舌头,再也维持不了清冷的清高姿态。
莫名的,她思此竟有莫名的兴奋,但很快便压下了。
她起身跪在他腰间两侧,抬臀越过不舒服的地方,重新坐在他的大腿上,继续解腰封。
很快辜行止上衣便被褪下,只剩下薄薄的绸裤,露出的赤白胸膛常年虽因不见光惨白无色,过分不正常的白皙了些,但不显瘦弱,能分明窥见他胸腹薄肌隆起的纹理。
雪聆死死盯着他隆起弧线的胸肌,忍不住抬手握住自己小得可怜的胸。
她长到至今,还虚长他几岁,竟比不上他。
都怪她的油水都被这些贵人吃了,所以她才生得如此瘦弱。
雪聆恨他一眼,散着眼装不经意,狠狠抓了他一把。
这次辜行止无法维持冷静,胸膛的呼吸变重,长眉蹙得似在忍耐什么,脸庞肉眼可窥地泛起一抹红,淡薄得毫无血色的唇微启想要说些什么,出口却变成古怪地轻哼声。
雪聆倒没得寸进尺,趁他不注意很快便松开手,旋身去够放在床头矮柜上麻布粗制短褐。
因她坐得较远,想要勾上,需得整个上半身都趴在他的胸膛。
柔软纤细的女子身毫无预兆压来,他霎时僵直了背脊,半倚靠在床架上的下颌微抬,乌浓的眼似沁水的黑曜珠,沉着雾。
雪聆对他如对待最喜爱的珠宝,仔细将他上身的一些擦痕抹上药,打算再褪去他身下的长绸裤。
手指刚触及他的腰带忽然被抓住,雪聆茫然抬眸:“你方才答应了,都给我。”
青年湛然若冰玉,淡声道:“这个,我自己来。”
雪聆低眸看着自己消瘦得他轻而易举握住的手腕,小声道:“你不方便,而且你现在是我的,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辜行止没见过她的脸,但每次从她讲话声中,总会勾勒出一位瘦骨嶙峋的女人,眼黑脸瘦,说着气儿怯弱的话,满不在乎生死。
她说得没错,他现在确实‘不方便’。
辜行止松开她的手,点漆黑眸无目的地盯着她,淡薄无血色的唇微勾起一抹奇异的微笑:“好。”
雪聆不知他怎么莫名笑了,歪头打量他眉目如点,色笑袭人的模样,无端身后生寒。
她忍不住往身后看。
春光明媚,已是晌午了。
“该用午饭了!”雪聆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从他身上下去,随手将短褐丢在他的身上。
丢下一句自己换,她趿拉上绣鞋往门口跑去。
辜行止侧脸面向她离去的方向,瓦檐缝隙漏下的春光落脸上,一点点落成清冷的晦涩。
从未有人如此侮辱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