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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统制。”宿元景在车驾中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既是梁山规矩,客随主便。我等是来宣示天恩,招抚良善,非是来征剿的。动刀动枪,成何体统?”
韦忠憋着一肚子火,却不敢违逆太尉,只得恨恨地瞪了关上一眼,下令部队后退百步扎营,但坚决不肯解除武装。
局面一时僵持不下。
最终,还是梁山方面提出了折中之法。既然官军不愿解兵入关,那便在关前开阔处,临时搭建帐篷,作为会谈之所。
很快,几顶帐篷立了起来。宿元景只带了少数文吏和护卫,步入中间最大的帐篷。韦忠则全身披挂,按剑立于帐外,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梁山士卒,如同随时准备扑击的猛虎。
不多时,梁山方面的人也到了。来的并非王伦,而是朱贵。他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带着两名随从,从容入帐。
“梁山泊朱贵,见过宿太尉。”朱贵拱手行礼,礼数周到,却并无谄媚之色。
宿元景打量了一下朱贵,见他举止沉稳,气度不凡,心中对梁山的观感又微妙了一分。他示意朱贵坐下,寒暄几句后,便直入主题,宣读了朝廷的招安条件。
条件听起来颇为“优厚”:朝廷赦免梁山众人过往一切罪责。王伦授苏州团练使,离开梁山,赴任地方。其余大小头领,亦根据情况,分授各地州府兵马都监、提辖之类的闲散武职,分散安置。梁山士卒愿意归农者,发给路费遣散;愿意继续从军者,则打散编入各地官军。
宣读完,宿元景看着朱贵,缓缓道:“此乃陛下天恩,望王伦寨主及诸位好汉,能体察圣意,早日归顺朝廷,报效国家,也不负一身本事。”
帐内一片寂静。朱贵脸上的笑容未变,眼神却深沉了几分。这条件,看似给了官职,实则是要将梁山彻底瓦解!头领调离老巢,士卒分散改编,梁山聚义之心、经营之基,将瞬间化为乌有。王伦那个苏州团练使,更是明升暗降,远离根基,生死皆操于他人之手。
朱贵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起身拱手道:“太尉厚意,朱贵代我家寨主及众兄弟心领。只是此事关系重大,需寨主与各位头领共同商议,不敢擅专。这诏书,朱贵先带回山寨,禀明寨主后再行回复,如何?”
宿元景也知道此事不可能一蹴而就,梁山必然要内部讨论,便点了点头:“理应如此。那本官就在济州府,静候佳音。望王寨主能以大局为重,莫负皇恩。”
会谈在一种表面客气、实则暗流涌动的氛围中结束。朱贵拿着那份沉甸甸的招安诏书,离开了帐篷,翻身上马,在一队梁山骑兵的护卫下,向着梁山本寨疾驰而去。
韦忠看着朱贵远去的背影,啐了一口,对宿元景道:“太尉,您看这帮贼寇,分明是毫无诚意!依下官之见……”
宿元景摆了摆手,打断了他,望着巍峨的梁山方向,目光深邃:“且看他们如何回复吧。这梁山,果然不简单。”
诏书被带回了梁山,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又一块石头,将在聚义厅内,激起怎样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