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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架直升机缓缓降落在言氏总部顶楼的停机坪,风沙呼啸卷起,待螺旋桨完全停歇静止,机舱门才被打开,一位修长挺拔的男子在林小宝的搀扶下,缓缓步出机舱。
他身穿一袭宽松的黑色毛呢大衣,及膝长摆随风轻扬。宽大兜帽下,是一头垂落至胸前的金色长发,双色羊毛围巾几乎遮去他半张脸,却依旧掩不住那张比女人还美的盛世容颜。
「小心脚下!」林小宝一路在旁叮咛,神经绷得紧紧的。
人刚一踏上地面,早等在一旁的王凱,立刻上前扶住他手臂,甚至伸手替他压住兜帽,生怕他受了风。
「你们这样也太夸张了吧?我只是怀孕,又不是玻璃娃娃,走两步路都怕我散架啊?」牧华无奈笑道,语气虽调侃,却带着一丝感动。
「能不紧张吗?!我们可是等着小宝贝叫叔叔呢!」林小宝笑得一脸灿烂,「你这是祖爷爷千叮咛万嘱咐才放行的,我们得原封不动还回去!你要是掉了一根寒毛,我可就要被他老人家活剥了!」
王凯则一贯直白:「顶楼风大,你又太轻,我怕你被吹走。」
「我现在是一大两小,三个人的重量,哪里还轻?!」牧华无奈反驳。
「轻!还是太轻!」林小宝抢着说,「你现在再胖两圈,我都嫌不够!」
王凯跟着点头附和:「你看看你,哪里像个孕妇?我这腰围都比你粗一圈!」
「我怎么跟你这健身猛男比!」
三人一边斗嘴,一边走进电梯,说笑声在密闭空间里回荡。
陷在忧郁泥沼中的隽颢,像失了魂魄般,整日困坐办公室。桌上公文堆积如山,卻无人过问。他眼前只剩那一迭来自侦探公司、重复翻看千百遍的照片——小枫与她,在街角、书店、月光下,那些笑容、那些靠近,都像一把把锋利的刀,一次次将他的理智剖开。他明知继续看,只会让自己更痛,却偏偏停不下来,就像一个自虐成瘾的病人,甘愿在伤口上反复撒盐。
就在他完全沉浸在那无声的折磨中时,办公室外突如其来一阵骚动。
「砰——!」沉重的雕花大门被猛地撞开,两扇门板狠狠撞上墙面,声响震天,像十级地震直撼人心。
一名碧眼金发的男子,如风暴般闯入。他眼神燃烧着怒火,脚步急促,彷佛再多一秒就要将整个言正总部烧成灰烬。
门缝刚开,他便已看见总裁椅上那道孑然静坐的身影,眼中怒火更盛。他大步跨入,带着毫不掩饰的情绪。
但那人,却连头都没抬一下。
隽颢仍低头凝视着手中的照片,指尖轻轻划过纸面,像在抚摸一段已然逝去的温柔。他完全无视刚刚那惊天动地的闯入,彷佛整个世界与他再无半点关联。
男子大步走向总裁座椅,气势汹汹,下一秒,一只手如电闪般横掠过桌面,猛地扯住了隽颢的领带,力道之大,让他整个人被半拖出办公桌。
「言隽颢!」江牧华咬牙切齿,反手指着他的鼻尖怒吼,「你成天盯着这些照片到底有什么用?!啊?!」
隽颢被突如其来的拉扯搞得措手不及,整个人猝不及防地被扯向前,领口猛然一紧,视线一阵晃动。等他勉强稳住身子,还未回过神,耳畔便传来一道熟悉得几乎不敢相信的怒吼声。
那声音像雷般劈进心口,他猛地抬起头,目光骤然对上那张许久未见的脸——
「牧华……?!」
隽颢惊讶看到来人,原本死气沉沉的脸,在见到来人后,终于有了生气,但话未出口,勒紧的领带早已将他所有的气息卡在喉头。「呜……呜呜……」他急切地伸手指着自己的脖子,嘴巴张开,却发不出半句话。
「你说啊!」江牧华怒不可遏,根本没看清他的手势,「就凭几张偷拍照片,你就要定小枫的罪吗?你有没有心啊?!」
他一手抓领口,一手扯领带,拚命摇晃着隽颢,彷佛要把他脑子里的混账思绪全都摇出去。
隽颢脸色渐渐发紫,挣扎着去抓他的手:「放……放手……」好不容易挣脱了那勒紧的束缚,他大口喘气,「我快被你勒死了,混蛋!!」
他站在桌旁,扶着桌沿站稳身子,一口气没来的及喘匀,江牧华已一拳挥了上来。
「砰!」拳头重重砸在他俊脸上,毫无防备的隽颢被打得一个踉跄,身子往后倒去,连椅子也差点翻倒。
他稳住身形刚要开口,第二拳又砸了过来,这回他下意识地抬手挡住:「等一下——你是孕妇啊!小心点!」
结果,不只拳头,江牧华直接上脚,两记狠踹不偏不倚,一脚小腿,一脚膝盖,毫不留情。
「嗷!嗷!你……你够狠的!很痛耶!」隽颢哀号一声,抱着腿蹲下,「你这家伙……怀孕还火气这么大!」
「痛?你还知道痛?」江牧华咬牙切齿,一把抓住他衣领,朝他吼了出来,「小枫为了你,远走他乡,命悬一线!你觉得你现在的这点痛,能比得上他受的千万分之一吗?!你有脸坐在这儿自怨自艾?!」
隽颢捏着桌上一叠照片,手指微颤,指节发白。他的脸色再次沉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说的痛楚,低声道:
「小枫总说他是个衰神,说他命里带煞,自小克父克母,才会害得大哥大嫂年纪轻轻就过世……」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却压不住字句中潜藏的难过与心疼。
「每次一遇到事,他总是第一个冲上来,用他弱小的身体,挡在我前面……他很害怕,但他更怕他的厄运会传染给我,宁可自己默默扛下所有……」
说着,他随手抽出桌上的一张照片,举到眼前,手微微发抖:「你看!他离开我之后,是不是比待在我身边要快乐得多?这才是他该有的样子啊——只有十六岁的他,理应无忧无虑、开开心心地笑,哪里是一天到晚提心吊胆,担心被人陷害……」
他紧咬着牙,语气一寸寸地崩裂:「说到底……真正的衰神是我吧!」
他的眼神彻底黯了下来。
「我身边的每一个人,不论是我的母亲、高家,甚至连言家的那些亲戚,全都想置他于死地……他们动不了我,就拿他来开刀……他跟着我,吃尽了苦头……」
他握着照片的指节青白,用力得像要把那张照片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