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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施主，都听到了？”法海看着她，笑着问道。
李婉儿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眼神复杂。
“既然听到了，那便去准备一下吧。”法海淡淡说道，“今晚，你随贫僧一同入宫赴宴。”
“你……你让我去见她？”李婉儿的声音有些干涩。白素馨，这个在后宫唯一能与她分庭抗礼的女人。如今，她却要以“阶下囚”的身份去见她？
“怎么？不敢？”法海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戏谑，“还是说，我们金山寺的坤道院大管家，连这点小场面都镇不住？”
李婉儿的娇躯猛的一颤。她看着法海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眸子，咬了咬牙。
“谁说我不敢！”她挺起胸膛，那股属于贵妃的骄傲再次回到她身上，“区区一个狐媚子罢了，本宫……还没放在眼里！”
“很好。”法海满意地点了点头。
……
当晚，皇宫，御花园。
依旧是那座临湖的水榭。大乾天子赵恒竟亲自坐于琴前，为夜宴抚琴助兴。他身旁，白素馨一袭白衣静静陪坐，两人宛如神仙眷侣。
而在他们对面，法海大马金刀地坐着。他身后，左边是清冷的陈月茹，右边则是脸色冰冷的李婉儿。
两大贵妃，一个前任一个现任，诡异地同时出现。水榭中的气氛，无形中透着一股火药味，让人喘不过气。
“圣僧，朕的这首《凤求凰》，弹的如何？”一曲终了，赵恒笑着问道。
“陛下琴艺高超，技近乎道。只是……”法海摇了摇头，“凤已非昨日之凤，凰也非天上之凰。此曲怕是弹错了对象。”
“哦？”赵恒的眼皮跳了一下，“圣僧此话何意？”
“没什么。”法海笑了笑，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他知道今晚的酒没毒，有毒的是人心。
“陛下，臣妾听闻圣僧座下有一位青青姑娘能歌善舞，不知今日可否有幸一睹其风采？”一旁的白素馨忽然开口。
“青青她身子不适，今日便不来了。”法海淡淡回道。
“是吗？那可真是遗憾。”白素馨脸上露出一丝失望，眼底却闪过一抹了然。她端起酒杯遥遥一敬，“臣妾敬圣僧一杯。谢圣僧当初在镇江对我那不成器的妹妹‘照顾’有加。”
她特意在“照顾”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法海笑了笑，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白施主客气了。青青施主慧根深重，贫僧只是顺手点拨。”
两人你来我往，言语间机锋暗藏。一旁的李婉儿看着白素馨对那和尚赔笑，冰封的心底，竟没来由地生出一丝快感。
龙椅上的赵恒则全程微笑，看着自己最宠爱的两个女人为了同一个男人明争暗斗，心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病态的兴奋。他就像一个棋手，冷眼旁观着棋子互相撕咬。
“好了好了。”他笑着打断两人，“今夜月色正好，莫要辜负了良辰美景。”
他看了一眼法海身后的李婉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婉儿，你既已入我佛门参研佛法，想必对佛理也有了自己的一番见解。不如，今夜你便留宿宫中，与朕……彻夜长谈一番，如何？”
李婉儿的娇躯猛的一颤。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面色平淡的男人。
法海没有看她，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李婉儿的心一瞬间沉到谷底。她知道，自己又一次被当成了试探的工具。
是顺从皇帝，还是……彻底站到那个让她又怕又恨的男人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