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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遵命。”
红莲使者几乎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很好。”
法海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的目光转向白素贞，此刻的白蛇，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因巨大的情绪冲击而微微发抖。
她听到了法海所有的计策。
她知道，许仙有救了。
但这种救，却是以一种她无法接受，甚至让她感到恐惧的方式。
许仙不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成了一个“可用之物”，一个局中的“枢纽”，一个可以被用来撬动更大利益的“棋子”。
“白主事。”
法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白素贞猛地抬头，对上了法海那双深邃平静的眼眸。
“你觉得贫僧无情，把人命当草芥。”
法海的语气没有丝毫变化，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今天，贫僧不在，金山寺依旧是那个破庙。你带着你的报恩之心来到镇江，遇到被魔头缠身的许仙，你会怎么做？”
“你会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斩断情丝，与那分舵主殊死一搏。”
“然后呢？”
法海逼近一步，声音带着魔力。
“你也许能侥幸救下许仙，但你也会因此暴露身份，引来黑莲教没完没了的追杀。你以为你能护住他一时，能护住他一世吗？”
“你的慈悲，除了让你自己陷入更大的麻烦，让许仙的处境更加危险之外，什么用都没有。”
“你的慈悲，一文不值。”
一文不值！
这四个字，狠狠刺穿了白素贞千年来的所有信念。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因为法海说的，全都是事实。
“而在贫僧这里，”
法海的声音放缓，带着一种引人沉沦的诱惑。
“你的慈悲，你的道行，你的一切，都可以权衡，可以估量，可以用在能产生最大利益的地方。”
“救一个许仙，只能换来他一个人的感激。”
“但用他为棋，撬动整个黑莲教的布局，我们得到的好处，足以庇护镇江府所有的许仙。”
“白主事，你是个聪明的妖。告诉我，哪一笔买卖，更划算？”
白素贞呆呆的看着法海，道心正在被一种全新的、冰冷的、却又该死的充满道理的逻辑，彻底撕碎、重塑。
就在她道心即将彻底崩溃的边缘。
法海却突然收回了那种逼人的气势，语气重新变得平淡。
他将一枚闪烁着金色佛光的玉简，递到了她的面前。
“这是金山寺与城隍府合盟的文书，你的那一份。”
“寺中新设‘掌戒施恩司’，由你担任主事。所有关于信众安抚、寺庙声誉、化解危难的事务，都归你管。”
“许仙这个局，就是你上任的第一件差事。”
法海顿了顿，看着白素贞那双茫然的眼睛，补充了一句。
“你可以用你自己的法子，去处理这件事。”
“只要......你能拿出让寺里各位长老满意的结果。”
他把一个烫手的山芋，连同一个听起来无比光鲜的全新职位，一起丢给了白素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