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风雨初歇云又聚(求月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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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晚宴,是杨灿和于家外务大执事东顺的初相见。

这也是杨灿同时和于氏家臣三巨头的初相见。

虽说这场晚宴只是各方认识一下,熟络一下感情,并没有其他作用,但是对于杨灿来说,意义却并不平凡。

如果不是看到了他的能力,于氏三大家臣,不会在述职小聚时,特意把他叫来。

至此,杨灿不仅在阀主心里占据了一席之位,也正式进入了于阀三大家臣的法眼。

酒过三巡,琥珀色的酒液在琉璃杯中晃出了细碎光晕。

杯盏相碰的脆响里,三家臣的话题不知不觉就绕着于阀的话题铺展开了。

杨灿执起锡酒壶,壶嘴倾斜时稳得不见半滴酒液外溢。

他为三人一一斟满了酒,又用公筷将碟中的蜜渍莲子布到三人碟里。

看起来,这位年轻人全部心思都用在了服务三位大执事身上,可他的耳尖却悄悄地竖了起来。

真正有用的讯息,往往就藏在大人物这般看似漫不经心的闲谈里。

单是从东顺的沉稳、易舍的喟叹、李有才的笑谈中截住些只言片语,都比在外面听来的消息更真切、更金贵。

东顺放下杯子,指腹摩挲着杯沿那圈暗纹,语气里带着几分沉郁:“哎!今年陇东的庄稼歉收了近三成啊,开春那几场雨没下透,高处地里的庄稼抽穗时就矮了半截。”

李有才笑道:“大执事不必担忧,杨执事先前改良的那高筒水车,不是能把河水上引到高处么?”

李有才看了杨灿一眼,这可是给他扬名呢,他李有才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李有才道:“今年是因为来不及了,明年在陇东多造些水车,这缺水的难题定能迎刃而解。”

东顺缓缓点头,指节轻轻叩了叩桌角:“老夫已让人去陇东勘察河道了,得寻些水流急的地方安放水车。

真能成的话,往后那片地也能少受些天旱的罪,不用再全靠老天爷赏饭吃了。”

话到此处,他抬眼看向杨灿,目光里带着几分赞许:“你这脑子是真活络,耕犁改得省了三成力气,水车又能解燃眉之急!

老夫活了这大半辈子,竟然从没往这处想过,倒是有些汗颜了。”

杨灿忙欠了欠身,语气恭谨却不谄媚:“大执事要管着于阀所有粮田的排布,从播种到收仓,桩桩件件都是大事,哪有精力顾及这些细碎改良?

属下不过是守着自己分管的那片田,才有闲心琢磨些旁门巧技罢了。”

东顺听了不过低笑一声,他在族中掌事数十年,怎会因一句客套话就飘飘然。

一旁的易舍却忽然叹了口气,苦笑道:“东执事管农耕,向来是滴水不漏,于家这几十年的收成能稳得住,东执事功劳最大。

陇东就算减产,终究是天灾,也只限于一地,对咱们于家的根基没多大影响,而且明年多安水车,也就解决了。

可我这边……”

他轻轻摇头,叹息道:“自从出了何有真那事儿,他自己倒了不算,手底下那些人,不管是不是掺和了他私走山货的勾当,也全被清除了。

如今我手底下连个能独当一面的掌柜都没有,这商路要怎么守?”

易舍说到这里,更是意气消沉:“索家最近盯着咱们于家的商道,明里暗里抢了不少生意。

又是在各地开分号,又是压价抢客源,我这边既没人可用,又被步步紧逼。眼下这局面,谁能比我难啊?”

话罢,他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杯底撞在桌面时发出一声闷响。

杨灿连忙起身,锡壶再次倾斜,酒液稳稳注入易舍的空杯,笑着缓声道:“东执事、易执事,天灾虽有煌煌之威,看着难敌,可终究不是年年都有;

人祸多因利益起,虽说难免遇上,却总有法子防备。于阀传承近三百年了,早就是树大根深,这点风浪,总能扛过去的。”

东顺捻着胡须,慢慢咀嚼着这句话:“天灾难敌,但不常有;人祸难免,但却可防……

说得在理啊,各有各的短板,也各有各的应对之法。

杨执事年纪轻轻,倒有这般通透的见地。”

李有才在一旁听着,心里已然转开了念头:我果然没看走眼,这杨灿是真有本事的。

哪像易舍这狗东西,我向他讨教些工坊调度的法子,他总端着架子藏着掖着,靠他根本指望不上。

往后我还是得多跟杨灿走动,真要是遇上我自己解决不了的难处时,求他帮忙出一把力气,他也必然乐意出手相助。

……

酒宴散后,杨灿踏着微凉的夜露回到住处,刚推开门,便见暖融融的甜香裹着热气扑面而来。

胭脂和朱砂各端着一只雕花木盆,正蹲在榻边细细调试水温。

盆里浮着几片干桂花,水汽氤氲间,淡金的花瓣在水面轻轻打转,将满室空气都染得清甜。

两个少女穿着水红石榴裙,裙摆拢在膝间,衬得身姿娇俏如初绽的花苞。

这般年纪,恰是枝头青桃未到灌浆时,尚带着几分青涩的纤细,还没长到饱满圆润的模样。

见杨灿进来,二人忙提着裙摆起身,屈膝福了一福,声音脆生生的:“老爷回来了。”

青梅也闻声从榻上起身,手里还攥着半块没绣完的裲裆。

那是给婴儿穿的小衣裳,素白的绢面上,一头梅花鹿已绣出了大半,鹿角的纹路细密精巧,显然是为索缠枝腹中孩子准备的。

“老爷快坐,婢子给您脱靴。”

胭脂眼疾手快,先一步上前扶着杨灿在榻边坐下,指尖轻巧地解开靴带,将靴子拎到一旁。

朱砂虽不如姐姐机灵,可她会学啊,一见胭脂动了手,立刻凑过来,小心翼翼地帮杨灿解下袜子,动作虽还有些生涩,却透着十足的认真。

在她想来,照顾马儿也是要这般细心的,现在也就是换了照顾人,又有啥区别?

也就是马儿照顾好了,她能骑,这人她可骑不得。

所以对于突然从服侍马儿变成服侍人,她毫无羞怩不适。

“请老爷和夫人浴足。”胭脂脆声说道,这话里的心思藏得巧妙。

这不是在外应酬的场合,杨灿也尚未娶正妻,她便特意略去了“小”字,对青梅只称“夫人”。

青梅听在耳里,嘴角悄悄弯了弯,果然听着很是舒坦呢。

杨灿和青梅在榻沿并肩坐下,胭脂和朱砂便各将木盆往前推了推,伸手试了试水温,才轻声道:“老爷、夫人,水温正好。”

说着便要俯身帮二人洗脚,却被青梅抬手拦了:“我们自己来就好,你们在旁候着便是。”

二人正泡着脚,青梅忽然想起什么,眼睛亮晶晶地说道:“老爷,方才我去少夫人房里送点心,竟摸到孩子动了呢!

我轻轻碰了碰少夫人的肚子,你猜怎么着?那小家伙立马就蹬了我一下,倒是个不吃亏的性子!”

“哦?还有这等事?”

杨灿听得兴起,转头看向青梅,笑道:“我也想摸摸……所以,你什么时候给老爷我也生一个?”

这话一出口他就猛然惊醒,旁边还有俩小丫头呢!

杨灿心头一紧,好在他素来有急智,话锋微微一转,便丝滑地圆了回来。

青梅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脸颊悄悄泛红,娇嗔道:“若是老爷你不胡乱浪费,人家说不定早就有了。”

胭脂朱砂听得一头雾水,老爷和小夫人这聊天莫测高深的,听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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