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林太太发嗲,阎婆惜偷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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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听有歇脚的地方,精神稍振。

吴用忍着剧痛,用他那怪异的八字脚勉强挪近两步,喘着粗气赞同:“天……天王哥哥所言……甚是!宋……宋押司……义薄云天……定……定能相助!”他说话都带着痛楚的颤音。

众人再无异议,强打精神,辨认方向,朝着郓城县艰难行去。

为免引人注目,在离城不远处,寻了个僻静角落,互相帮忙,将身上破败带血的衣衫尽量整理,用薄雪草草清理脸上血污。

吴用忍着痛,努力想走直些,奈何胯下剧痛难当,那“八字脚”无论如何也收不拢,只能作罢。

公孙胜也被众人强行按着,收了那神神叨叨的姿态。

一行人如同逃难的难民,终于摸到了位于郓城县郊的宋家村宋江庄外。

庄门紧闭,四下寂静。

晁盖示意白胜上前叫门。

白胜压着嗓子,对着门缝低声呼唤:“宋押司!宋押司!故人来访,烦请开门!”

不多时,庄内传来脚步声,门闩轻响,门开了一条缝。一个庄客探出头来,借着门缝透出的灯光,看到外面一群形容狼狈、面带血污的汉子,吓了一跳:“尔……尔等何人?”

晁盖上前一步,低声道:“劳烦通禀……宋押司……就说……东溪村晁保正……来访……”

庄客听到直呼主人名讳,不敢怠慢,说了声“稍候”,连忙关门进去通报。

片刻之后,庄门“吱呀”一声大开。

一个身材不高、面皮黝黑、眼如丹凤、眉似卧蚕的中年汉子快步迎了出来,正是郓城县押司宋江!

他满脸堆笑,口中热情招呼:“哎呀呀!不知晁天王驾临,宋某有失远迎,恕罪恕……”

话未说完,借着门内透出的明亮灯光,看清了晁盖一行人的模样,宋江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化作一片惊骇!

“嘶——!”宋江惊得倒退半步,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声音都变了调:“天……天王哥哥!这……这是从何说起?!你……你们如何落得这般……这般田地?!快!快请进庄!快!”

他瞬间意识到事态严重,也顾不得许多礼数,一边连声催促众人进庄,一边急急吩咐身后跟出来的庄客:“快!速去准备热水、干净衣衫!再去城里买金疮药!快!要快!此事绝不可声张!”

宋江吩咐完转念一想,此事不简单万不能走漏了风声,又道:“等等,我亲自进城里买!”

宋江一边说,一边亲自上前,小心地搀扶住摇摇欲坠的晁盖,触手只觉得他身体冰冷,气息微弱,心中更是骇然。

他目光扫过众人,尤其在吴用那怪异的“八字脚”和惨不忍睹的脸上多停留了一瞬,饶是宋江城府深沉,此刻脸上也只剩下震惊、关切与难以掩饰的忧虑。

他一边引着众人往庄内僻静处安置,一边压低声音急切问道:“天王哥哥!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将你等……伤成这般模样?”

晁盖靠在宋江肩上,艰难地喘息着,眼中闪过一丝后怕与苦涩,声音细若游丝:“公明贤弟……一言难尽……今日…”话未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宋江连忙拍抚其背,连声道:“哥哥莫急!莫急!到了小弟这里,便是到家了!天大的事,先治伤要紧!快扶天王哥哥进去躺下!”

他心中虽惊涛骇浪,但动作却无比利落沉稳。

庄内顿时忙碌起来,灯火通明。

宋江揣了些散碎银子,离了大院,急匆匆往县城生药铺去置办金疮药。

行至半路,忽见前面一人影,缩颈藏头,鬼鬼祟祟,不是别人,正是衙门里同僚张三。

宋江心下一疑:“这厮今日不去应卯,在此做甚?”

便悄悄坠在后头,只见那张三七拐八绕,竟一头扎进了一条小巷子,那巷子深处,正是宋江典下小院,安置着阎婆惜的所在!

宋江心头“咯噔”一下,如同塞了块冰,脚步放得更轻,闪身躲在巷口一堵破墙后头。寒风卷着雪沫子,直往脖颈里钻,冻得人牙关打颤,他却浑然不觉,只拿眼死死盯住那紧闭的院门。

但见张三到了门前,并不叩门,只左右张望一番,做贼也似。接着便听得他压低了嗓子,对着门缝里唤:“我的亲亲!开门则个!”声音又腻又滑,如同沾了蜜的油糕。

院内寂然片刻,旋即响起一阵细碎脚步声。门“吱呀”开了一条缝,先探出半张脸来。正是那阎婆惜!

只见她乌云髻儿蓬松松挽着,斜插一支赤金压发簪子,想是方才焐在被窝里才起来,脸上脂粉未匀,却更显脸如三月桃花,暗藏着风情月意。

只是那双眼,此刻带着几分慵懒的睡意和刻薄,在寒风里瞟着张三。

她一只染着鲜红凤仙花汁的纤纤玉手扒着门框,指尖冻得微微泛红,更衬得那蔻丹妖艳刺目,声音娇滴滴、懒洋洋,带着钩子:“哪个短命的在外头聒噪?冻煞人也!这门缝里的风,刀子似的!”

张三如同得了圣旨,忙不迭从怀里掏摸出一个红绸布包,隔着门缝塞进那玉手里,口中不住道:“是我,你前日说喜欢,我跑断了腿才寻到这足银的绞丝镯子,成色顶顶的好!快收了,莫冻坏了你的小手儿!”

那手接了布包,倏地缩了回去。砰一声,门又关上,院内传来阎婆惜一声轻笑,如同银铃摇动:“哟,算你还有点良心。只是……”

她声音拖长了,带着几分拿捏,“这几日身上不自在,那‘红将军’来了,只觉得手脚冰凉,心里空落落的,就想喝碗热腾腾的冰糖燕窝暖暖身子。偏生那宋三郎,两三月也不见个人影儿,更别说这精细物事了。”

张三一听,骨头都酥了半边,忙不迭赌咒发誓:“我的亲娘!只要你肯开门,莫说是燕窝雪燕,就是那天上的星星月亮,我也搭梯子给你摘下来!这几日,我为你茶饭不思,梦里都是你的影儿,就差把心肝剜出来给你瞧了!你……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么?”

寒风里,宋江在墙后听得真切,一股邪火“噌”地就窜上了顶梁门!

只见那阎婆惜隔门又道,声音低媚:“哼,油嘴滑舌!光说不练的假把式!只要你替我把那最后一件‘小事’办妥帖了……日后……”她顿了顿,声音更低更黏,“这门儿,自然就为你敞开了。”

“当真?一言为定!”张三喜得抓耳挠腮,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去了。

宋江在暗处,暗道:“呸!好一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这阎婆惜,本就不是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匹配的妻室,不过是我一时心软,花银子买来安置在此的外宅!”

“她既无心恋我,暗地里做出这等偷鸡摸狗的勾当,我宋公明堂堂丈夫,没来由在此惹一肚子腌臜气做甚么?只当是银子打了水漂,从今往后,绝足不上这门便是!”

可这念头刚转完,另一股寒气又冒了上来:“不妥!这贱人如此不守妇道,若被那长舌的街坊四邻瞧见,张扬出去,道我宋江连个外室都管束不住,任由她勾搭同僚,我这‘及时雨’的脸面往哪里搁?郓城县押司的体统还要不要?”

想到此处,那点强装的大度豁达顷刻烟消云散,只余下被冒犯的怒火和担忧名声受损的焦躁。

他脸色铁青,深吸一口凛冽寒气,勉强压下心头火,整了整衣冠,几步走到院门前,抬手“咚咚咚”敲了三下。

院内阎婆惜刚得了银镯子,正美滋滋地对着窗户比划,忽听又有人敲门,还当是张三去而复返,心头一喜,扭着水蛇腰便来开门。嘴里犹自娇嗔:“你这短命的,怎地又回……”

“来”字还未出口,门一拉开,外面站着的竟是面沉如水的宋江!

阎婆惜吓得魂飞魄散,手里那红绸布包着的银镯子“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她脸上血色褪尽,比地上的雪还白几分,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三……三郎?你……你如何来了?”

宋江堵在门口,高大的身躯带来一片阴影。

他目光如冰,扫过阎婆惜煞白的脸,又落在地上那刺眼的红绸包上。嘴角扯着一丝冷笑:“呵,我若不来,怎知你这小院里,冬日里也这般‘暖和’?张三的腿脚,倒是勤快得很呐。”

阎婆惜初时的惊慌过去,见宋江并未立刻发作,又听他语带讥讽,那点刻薄泼辣的性子反倒被激了上来。

她弯腰捡起那银镯子,竟不遮掩,反而拿在手里掂了掂,脸上挤出几分强笑,声音也拔高了几分,带着尖利的反驳:

“哟!我当是谁!原来是宋押司大驾光临!这大冷天的,您老不在衙门里烤火,倒有闲心跑到我这小门小户来听墙角儿?你多久未来找我了?还不许别人来走动走动了?我是你爹娘做主、三媒六证娶进门的正头娘子吗?呸!不过是你花几个臭钱,赁了间屋子把我圈在这儿的粉头都不如罢了!”

她越说越气,胸脯起伏,那桃红小袄裹着的丰腴身段更显突出,脸上也涌起不正常的红晕,刻薄话如同冰雹子砸出来:

“你宋押司在外头装得像个孝义黑三郎,顶天立地!可背地里做的那些勾当,打量谁不知道?你们这些做公门的,哪个猫儿不吃腥?哪个耗子不偷油?‘公人见钱,如蝇子见血’!”

“你数月不来,如今倒来管我?我身上不自在,想喝碗燕窝暖暖,你人在哪里?”

宋江冷笑:“好!好一张利口!不错!你我之间,是未曾有过三书六礼,明媒正娶!但——左邻右舍,哪个不晓得你阎婆惜,是我宋江花银子典房置物,养在此处的外室?”

“就算你今日起了歪心,想跟了那张三李四,也得规规矩矩,先问我要一纸休书!这是天经地义的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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