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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依娜眉宇间带着一丝忧色:“先生,探索号关乎未来大计,绝不能有失。”
“是否让老钱那边再加强戒备,或者……想办法暂时将船转移到更稳妥的地方?”
赵牧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洞悉一切的狡黠:“不,那样反而显得我们心虚,也可能打草惊蛇。”
“郑元寿现在就像一条死死咬住了饵的鱼,我们不能直接扯断线,得让他自己把钩子吞得更深一点,直到吐不出来。”
沉吟片刻,赵牧心中已有定计。
“这样,咱给他来个金蝉脱壳!”他对阿依娜道,“你立刻去给老钱传信,让他故意放出风声,就说探索号龙骨受损过于严重,修复代价高昂得不偿失,商会经过再三评估,已决定放弃修复,不日即将将其拆解,有用的部件留给以后建造新船。”
“要做得像真的,甚至可以找些可靠的工匠在船坞里做些拆解的架势出来,但船体核心部分与关键匠人,必须秘密保护好,修复工作转入地下,不能停。”
阿依娜眼睛一亮:“先生是想让郑家以为探索号已成弃子,毫无价值,从而放弃海上的破坏行动?”
“正是此意。”赵牧点头,“海上的风险太大,变数太多,能避免伤亡就尽量避免!”
“只要郑家相信探索号已是一堆待拆的废木料,他们就绝不会再浪费资源和注意力在那上面,这样一来,他们的攻击就会全部集中在朝堂之上!”
“而我们,正好可以给他来个请君入瓮。”
赵牧继续部署,目光转向夜枭道:“另外,小小你想办法,让那个跟鬼手刘接头的郑府清客,意外地在一个看似中立的场合,比如某位素以刚直不阿著称的御史常去的茶楼或酒肆,酒后失言,模模糊糊地透露一点他最近帮郑家做了件大事,关乎东宫和某家商会,但具体细节务必含糊其辞,只隐约提及是仿造文书之类的勾当。”
“要做得自然,像是真的喝多了管不住舌头,在吹嘘炫耀。”
夜枭心领神会,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明白,属下会安排妥当,确保万无一失。”
“那位御史……是否指向魏征魏大人?”
赵牧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深意:“魏玄成眼里最是揉不得沙子,尤其是这等构陷储君,败坏朝纲的卑劣行径,只要让他听到一丝风声,以他的性子,必然会留意查证。”
“这步闲棋,是给郑元寿那所谓的铁证,提前埋下的一根刺。”
命令被迅速且无声地执行下去。
几天之后,登州港内开始悄然流传起牧云商会忍痛拆解受损巨舰的消息,甚至有人信誓旦旦地说亲眼看到船坞里运出了些破损严重的船板木料。
郑家布置在登州的耳目将这些“确凿”消息源源不断传回长安,郑元寿闻讯,虽略感意外,但更多的却是计谋得逞的得意,认为赵牧已是无力回天,只得断臂求生,随即便得意地下令取消了风险颇高的海上行动,将全部精力与期望都集中于即将到来的朝会发难之上。
而与此同时,在长安某家颇为清雅的茶楼之内,郑府那位自诩风雅的清客,果然“偶遇”了一位与魏征私交甚笃的官员,几杯陈年花雕下肚,他便开始眼神迷离,口齿不清地吹嘘起来……一切,都在按照赵牧预设的轨道,不露痕迹地悄然运行着。
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当事人毫无所觉的情况下,缓缓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