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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教友,现在已经关庙了,有什么事情还请明日再来。”
汤胜权率人步入雨中,挡在了来人的身前。
“我不礼神,我是来找人的。”
“找谁?”
“蒲泰。”
汤胜权闻言,脸色顿时一紧。
“你找蒲主祭干什么?把伞抬起来!”
伞沿抬起,露出一张对汤胜权而言完全陌生的面容。
“你又是谁,在这里挡我的路?”
“回答我的问题。”
汤胜权语气冷硬,周围的手下已经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身影散开,将沈戎围在中间。
沈戎对此视若无睹,对着神情戒备的汤胜权微微一笑:“王营将让我过来问问蒲泰,交代给他的事情,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办好?”
“你是营将府的人?!”
汤胜权面露惊色,方才那股咄咄逼人的气势顷刻间消退的一干二净。
“教友你别介意,我刚才也是职责所在,所以才会那么说话。”
汤胜权讪笑道:“其实营将大人有话吩咐,让蒲泰大人去一趟营将府就是了,何必专门派人过来”
面上看去,这名金火镇的护法看似已经被营将府的名头所震慑,选择了退缩避让。
但最后一个出口‘来’字却没有半点怯弱意味,反而铿锵如同一声炸雷。
只见汤胜权眼中蓦然翻出一片狠辣,猛然欺步上前,右手撩起,五根指头并拢如刀,指尖闪动着彩色鳞光,直戳沈戎的眼窝。
“看来我是猜错了?”
啪。
沈戎抬起掌心,稳稳挡住了对方手刀的戳击。
指尖传来触感犹如撞上了一块坚硬的礁石,汤胜权脸色骤然大变,来不及震惊对方肉体的强悍,下意识便展开了自己的命域。
蔚蓝色的水光贴着汤胜权的体表荡开,具现而出的命域景象几乎和当初鲛珠镇护法梅天顺的几乎是一模一样。
就在下一刻,一片刺目的白光在汤胜权的眼前炸开。
一股强烈至极的杀机瞬间侵袭入汤胜权的心神之间。
人屠命技,屠眸。
刹那之间,在沈戎的视线当中,汤胜权褪去了浑身血肉,深藏体内的命海赤裸裸的暴露了出来。
与自身的混沌命海不同,汤胜权的命海中并没有八道之分,浑如一片孤寂的深海。
其中仅有一条笔直长路,起点立着一尊和九鲤老爷有几分相似,面容却是汤胜权自己的巨大雕像,尽头则笼罩着无边雾气。
“原来这就是神道命途的命海本相”
沈戎心头若有所感,抬手横挥身前。
人屠命技,破皮。
人屠命技,屠魂。
人屠命技,戮因。
瞬息之间,沈戎徒手连续施展三刀,就见那尊屹立在汤胜权命途起点的神像震颤摇晃,身躯之上蓦然裂开一道巨大的缺口,碎石滚落,轰然坍塌。
而此刻在其他金火镇教众的眼中,自己护法展开的命域如同纸糊似的,竟被对方挥手间便彻底击破,鲜血喷溅,一条恐怖的伤口横贯胸膛。
砰!
汤胜权被一脚踹得倒飞出去,‘噗通’一声跪坐在泥泞之中,头颅低垂,猩红的血水在身下蔓延开来。
急转直下的形势让周围众人惊愣原地。
等他们反应过来汤胜权死亡之时,一座灰白枯寂的市井早已经将他们围困其中。
吱呀。
姚敬城推开院门,迈步走入街中,眼神轻蔑的看着这群瑟瑟发抖的九鲤教众。
只见他双手平举齐肩,两把造型迥异,却同样锋锐无匹的利刃凭空显露在他掌心之中。
左犵党,右照胆。
凶徒持刀,当街杀人。
“十四两八钱,只差两钱气数就凑够了.”
沈戎撑着伞步上台阶,一脚将紧闭的庙门踹开。
“从今晚八点开始,一场大型风暴将从东南海域向环内移动,覆盖范围包括九鲤、鲛珠、重轮等地.,县庙在此提醒各位信徒,请务必待在家中,锁好门窗,切勿.随意走动”
灯火通明的房间内,电话机中传出播报声音断断续续,时而响起一片令人不安的刺耳杂音,再听不清任何字眼,随着最后传出‘呲’的一声,彻底消失不见。
正东道毗邻汪洋,有风暴袭扰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发生在这个季节,且威力还能如此之大的,实属罕见。
给人的感觉仿佛是天地也受不了九鲤教区的喧闹,为这场即将举行的盛大庆典按下了一个暂停键。
敞开的窗户被迅猛的雨点拍打着左右摆动,发出‘啪啪’的声响。潮湿的冷风不断灌入房中,吹散了铜锅上升腾而起的滚烫热气。
一双筷子伸入沸腾的汤汁中,左右搜寻,最后夹起一块软烂的狗肉,在料碟中狠狠一裹。
蒲泰将这一口热辣吞入肚子,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
“老蒲,我是真不知道白天的神前会议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要怎么才能相信我?”
主持这座九鲤庙的主祭琼然陪坐在一旁,一脸无奈的看着大快朵颐的蒲泰。
蒲泰依旧举箸如飞,对琼然的话充耳不闻。
“而且那都是大神官之间的事情,咱们这些小角色根本就没资格参与,你何必这么关心?”
啪。
与其说是伸,倒不如说蒲泰是把手里的筷子给‘扔’进了锅里,动作极其粗暴的来回划拉,将汤水搅的四处飞溅。
有几滴甚至差点就溅到了琼然的手背,惹得后者眉头紧蹙,将椅子往后挪动了几分。
莆田划拉了半晌,却都没能再捞出半块好肉。
他意犹未尽的咂了咂一双浅薄的嘴皮,突然攥紧筷子插进了锅中,直透锅底,流泄的汤汁落入下方的碳火中,顿时爆起一片雾气。
“蒲泰,你这是什么意思?”
琼然终于压不住心头的怒火,蹿身站起,沉声喝问道。
“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
蒲泰拿着一张毛巾擦拭手上的油渍,嘴里冷笑道:“琼然,我跟你不光是教友,而且还是同乡,这层关系你不会忘了吧?这些年逢年过节,金火镇的孝敬哪次少了你?你又哪次没有收下?”
“蒲泰你什么意思,有话直说!”
“我是真心实意想跟你互帮互助,共度难关。可这次我进城,你从头到尾都没有主动联系过我一次。现在我自己腆着脸找上门来,你却还在跟我装疯卖傻。”
蒲泰斜着眼盯着对方:“我也想问问,你到底是你什么意思?”
“我跟你说的话句句属实,是你不相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