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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茂笑:“你倒是什么都知道。”
“现在的唱片市场太不景气,但是儿歌专辑的销量一直都有保证,你这个想法倒是不错。”
独孤茂当然知道独孤翼不是专门来夸奖自己的,但在摸不清深浅的前提下,他选择了礼尚往来,“你上半年办的几场慈善演唱会,听说效果也很好。”
“阿茂,”独孤翼说着,把手搭在了独孤茂的肩膀上,“外界都说我们兄弟不和,我倒觉得如果我们联手,飞跃的发展搞不好会更好。”
独孤茂闻言,忍不住挑了挑眉,他看着独孤翼,后者早是一副“有话好说”的模样。他撇了撇嘴角,冷笑:“兄弟联手,你就能让我母亲也冠独孤姓吗?”
独孤翼神色微敛,眉宇间原本还和煦的情绪悉数收去。不过只半秒,他就又恢复成一副如沐春风的样子,“倒不是我的问题,你也知道我母亲……她身后可是一整个袁家。”
独孤茂轻笑,不着痕迹地拂开了独孤翼搭在他肩上的手。
独孤翼也不恼,只是看着渐渐黑下来的天色,狡黠地笑了笑:“我想起来我找你什么事了,父亲让我转告你,马上去他书房一趟。”
独孤茂一愣,好半天才忍住想爆粗口的冲动,急急地朝独孤华的书房走去。
看着独孤茂急速消失的背影,独孤翼不动声色地弯了弯嘴角,眼里的光却早已灭了下去。
阿茂啊阿茂,早就说了,你永远都没有资格同我争。
就在独孤翼得意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来显,接了起来:“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和煦的女声:“是我。”
“嗯。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照片早就已经发过去了,但夏家那边还没什么反应。”
独孤翼蹙了蹙眉头,问:“查出来阿win那个流掉的孩子到底是谁的了?”
女声踌躇了一下,答:“还没有。”
“继续查。”
“我知道了。”女声答应着,挂了电话。
独孤华的书房在老宅的东南角,独孤茂几乎是横穿了整个宅子才走到他的书房前。
他走得太急,站在雕花红木门前,微微喘气。
他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气息,轻轻叩响了房门。
“进来。”屋里传来独孤华苍劲有力的声音。
独孤茂推门进去,就看见独孤华坐在他那宽大的檀木书桌后,蹙眉看着什么文件。
“父亲。”独孤茂唤他,“对不起,我来迟了。”
独孤华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合上文件,随手搁在一旁,又指了指对面的位子,说:“坐。”
独孤茂走过去坐下,屁股只占了椅子的三分之一。
独孤华看着他满头的汗珠,不动声色地问:“你大哥才叫你来的?”
独孤茂的表情黯了黯,随即笑着说:“是我自己有点事耽搁了,对不起。”
独孤华挑了挑眉,没再说什么,只问:“听说你相中了夏高畅的女儿?”
独孤茂一愣,连忙答:“是,我……准备明年就和夏小姐结婚。”
独孤华赞许:“眼光不错,夏高畅以后会成为你事业上的坚强后盾。”
独孤茂冷了眼神,但依旧嘴角带笑:“多谢父亲夸奖。”
独孤华听着,又将一份文件放到独孤茂面前,问:“这是你的艺人?”
独孤茂低头一看,原来a4纸上印着的全是这些天内地媒体关于叶钰彤小产的报道。
独孤华看着独孤茂抿成一条直线的嘴角,沉声问道:“你的孩子?”
独孤茂一惊,连忙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好半晌才压下心头那惶恐的情绪,低声说:“不是。”
独孤华点头:“我听说她在内地还挺红的,虽说有点可惜,不过这么大的丑闻不可能不处理。如果公关那边压不下去,干脆雪藏一段时间也好,省得败坏了飞跃的名声。”
独孤茂听着,不自觉地攥紧了自己膝上的双手,眯了眯眼睛,“我知道了。”
独孤华满意地“嗯”了一声,重新拿过刚才的文件,说:“我这里没事了,你去吧。”
“是。”独孤茂应着,离开了书房。
书房的长廊很宽敞,铺着打了蜡的实木,墙边还立着支架,听说支架上面的花瓶价值上千万,是独孤华从古董拍卖会上买回来的。
独孤茂双脚虚软,他靠在墙上,微微侧脸,看着那价值不菲的花瓶,想起自己的母亲最爱插花。
他知道,其实自己的父母早就相爱,听母亲说,那时的独孤华还是武术指导,她是个群众演员,在拍一部古装戏的时候一见钟情,很快地坠入爱河。
可是独孤华后来为了事业,还是娶了现在的独孤袁佳。
但他母亲却依旧义无反顾地跟着他,甘愿做他有实无名的小老婆,还替他生了儿子。
所以,当独孤华对他说“夏高畅以后会成为你事业的坚强后盾”时,他心里是说不上来的抵触、厌恶。
因为母亲,他是如此痛恨着父亲的做法,可是他……马上就要变得和父亲一样。
独孤茂想着,用力地攥紧了拳头,额头上早已是青筋暴露,他又想起了那个还躲在医院里的小女人,想到父亲要雪藏她的决定,他原本还怒火狂烧的内心又在一秒间冷了下去。
她不像他母亲,那么果断决绝的一个人,绝对不肯在他婚后,还继续留在他身边。
何况夏高畅也不会答应。
这样想着,独孤茂就突然觉得喉头发紧,眼睛发酸。
一个佣人恰好经过,看见他痛苦的神情,连忙问:“二少爷,您没事吧?”
独孤茂咬着牙摇摇头,低声说:“只是有点不舒服,晚饭我就不下去吃了。”
他说完,留下一头雾水的佣人,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独孤茂刚回到自己的卧室,还来不及开灯,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他拿出来,却在看着来电显示的那一刻,愣在原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他的手掌都已经被震动的手机震麻的时候,他才哑着声音接起来:“喂?”
那边好像也没想到他会接电话,沉默了好半晌,才说:“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独孤茂靠在门上,微微仰头,脑子里奔腾过各种句子,你现在好吗,还痛不痛,没有再伤心了吧,我想你……这些他日夜斟酌的话,却如鲠在喉,一字都说不出口。
也许是他沉默的时间太久,叶钰彤有些急了:“独孤,你在吗?”
独孤茂捏了捏自己的眉间,轻声答:“我在,你说。”
叶钰彤沉吟了半晌才开口:“我考虑了很久,觉得还是打电话说比较好。”
她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却有安抚人心的力量,独孤茂没想到她会主动给自己打电话,不自觉地弯了嘴角,连眼睛里都有笑意,他问:“你要说什么?”
“独孤,”叶钰彤犹豫了一下,“我们……分手吧。”
叶钰彤出院,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了。
时间已经逼近圣诞,各处都洋溢着欢乐的节日气氛,就连虹兔嘉园的小区里都架起了一棵高大的圣诞树,上面还挂满了彩灯。
从叶钰彤的客厅望出去,刚好可以看见夜色里五彩斑斓的圣诞树,可她并没有什么心情去欣赏,只是埋头在卧室里,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昨天出院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独孤茂的别墅里收拾自己的东西。衣服,鞋子,还有化妆品,她都悉数带走。
唯一留下的就是那把她带在身边长达七年的备用钥匙,叶钰彤离开的时候,将它压在了玄关的花瓶底下。
当然,还有那些甜蜜却又不堪的回忆。
叶钰彤以为自己会伤感,可事实上她超出平常的冷静,就连头都没有回,只是拎着不大的行李包,平静地离开。
当她自己开着车子,离开跨世纪年的时候,冷风从没有关紧的车窗里灌进来,吹乱了她的头发。她眯着眼睛,看着那些急速后退的街景,心想原来这一切可以结束得如此轻易。
她甚至不需要凭吊,这一段堪称她人生里最美好的岁月。
从十八岁到二十五岁,她将自己最宝贵的时光留给了独孤茂,而她,也没有后悔。
这样,就足够了。
早在周梦菡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决定要离开他了,只是她总是摇摆不定。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那个孩子的到来,是为了让她下定决心。
上个星期同独孤茂打电话的时候,她以为自己会难以启齿,毕竟那是自己深爱过多年的男人,却没想到自己的一句“分手”竟讲得那么顺遂,就连犹豫都没有。
尽管心律有一时的紊乱,但她还是下了狠心。
而独孤茂显然是没有想到她要说的是这个,愣在当场,半晌没有说话。
沉默犹如一条银河,阻断了电话里他与她,也就是在那一刻,叶钰彤终于知道,原来横亘在她与独孤茂之间的不是周梦菡,也不是夏钰珍,那是一道固有的,并且超越了爱与不爱的鸿沟。
或许是宿命。